太阳渐渐向西落去,天空在片刻的黄金闪耀之后再次化为一潭死水。
夜幕再次降临。
枫汐等一行人在下午有惊无险的从那个车间里走了出来,并向着支着大烟筒的目标地点移动了一段距离。
此时昏暗的车库里,纪雨和风羽月靠在一起睡得很香,空麟也抱着他的苗刀浅浅入梦。
至于菲斯,自从她说她要去个厕所之后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车库的卷帘门因为已经年久失修,别说拉上了,向上或向下用力拽都不会挪动分毫。
枫汐看了看车库内众人升起的一抹篝火也变成了黑灰掺杂的粉尘堆在一起,时不时还又缕缕烟气冒出。
她实在是睡不着,便转身走出了车库。
车库外也很安静,没有像是僵尸一样的人满地乱走。眼前只有被染黑的天空、墙壁与树木,寂静的看不到一丝生气。
微风吹过,晚间的风略显清凉,但相比于今早的冷风还是温暖了许多。
远处的草丛微微摇摆,唤醒了闪烁着微微光点的小萤火虫。
这是被困在工厂里的第二个夜晚,我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其他活着的人。
下午的时候我们商议了一下,我们现在若进则会与管风琴或是更多的寄生体对战。
若退…我们现在没有退路。
目前这里的没有一点信号,就连最基础的与外界传递信息都做不到。就好像是,被关在笼子里了一样。
讨伐管风琴是本次行动的目标,并且这里地势特殊,距离城区很远。如果现在当逃兵撤退的话,肯定会饿死在半路上吧。
想到这里时,枫汐渐渐靠着墙蹲了下来。她抬头看着天空,一片漆黑的天上没有一颗星星,只有一个弯弯的月亮而已。
“你没有睡觉吗?在这里蹲着做什么。”
她的语气还是那么刁钻,像是想要把人拧成麻花一样。
“没事,我睡不着。”
枫汐并没有过多回复,依旧蹲在地上淡淡回复道。
但意外的是,这位刁钻的小姐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她也走了过来,蹲在了自己的旁边。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枫汐。”
“左肩上的伤口怎么样了?要是松了跟我说一声。”
“还好,多谢你了,又把纪雨断臂的地方重新缠了一下还帮我的伤口也处理了什么的…”
枫汐的声音逐渐变小,她渐渐察觉到菲斯原来是那么多愁善感的人吗?
“不用谢谢我,我以前是学医的。这种包扎也就看着麻烦了,实际上用多了自然熟。”
“嗯……”
“枫汐,你有兄弟姐妹吗?”
原本把头埋进怀中的枫汐的瞳孔猛的一颤,又迅速恢复正常。
“嗯,我有一个妹妹…”
菲斯听后则把头微微抬高,长呼一口气。
“原来你是当姐姐的啊。”
“实际上,我是我家中的妹妹。”
“一个不起眼没人会注意的妹妹。”
枫汐的头向右侧看去,菲斯不知何时褪去了以往的刁钻与锐气,取代的则是一种无助与迷茫。
“这话我一般可不会跟别人说,你也别指望我能再说第二次。”
哈哈,果不其然,是一个全身上下就嘴最硬的女人啊。
枫汐如此想着,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轻轻的笑容。反之,菲斯的脸上则稍显气恼,脸都被憋的通红。
“真羡慕你们这些当姐姐的人啊。”
“欸?这怎么说?”
“在我的家中,我的姐姐可是父母眼中的天才,是家里最受宠的人。”
“这么些年来,我一直想要超过她。甚至在我出生时…如果我在她的前面,我是姐姐的话。”
“但是我无论怎么做,无论再怎么优秀,我永远得不到父母的目光。他们的眼里只有我的姐姐,她总能活在闪光灯之下,然而我却无论如何只能得到他们的几句问候…”
菲斯突然转头,两人四目相对。
“所以,我辞掉了医院护士的工作,来反击兵团当兵。”
紧接着,她猛的一转身抓住枫汐的胳膊。
枫汐被这一下吓得脸上的笑容僵硬,微微颤抖的一双红色的瞳孔写满了惊讶。
“今天我跟你说的这些你可别跟别人说…任何人都不行!任·何·人!”
话虽这么说,但是菲斯此时红着脸却装作很凶的样子着实有些可爱。
“啊哈哈哈~任何人~”
枫辕不止何时也靠了过来,搭着自己的肩膀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好了好了,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说完,菲斯便站起身来,并向着车库内走去。
在走到门口时,她还不忘一个转头叮嘱道。
“千万!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枫汐连忙点头答应,目送她逐步消失在自己的事业之中。随后,她重新转过身来,看着那根倔强的长在灰色地板夹缝中的杂草。
“雾月…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啊……可不要再有什么想不开的啊,毕竟……”
她伸手向着面前的空气摸去,好像那个哭哭啼啼的女孩此刻就在自己的面前一样。
“毕竟,新枕头,新被子,床垫,好吃的。这可都是答应好了的啊。”
她再次抬头望向夜空,而这片夜色俯视的也不止她一人。
同时,整座城区也被笼罩在黑夜之中。
而在一条空旷无人的街上,一个身穿白袍的白色单马尾女士如白驹过隙般快步穿行在夜色之中。
她突然一拐,转身走进了巷子之中。
巷子里昏暗无光,就连墙角堆放的杂物都寥寥无几。正片巷子之中回荡着的只有风声,与她皮鞋踩地的脚步声。
再一个转角,她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平淡的看着突然闯入视野的三个人。
她仿佛是正好迎上这三人的行动路线一般,笔直的挡在他们的行动路线上。
黑色的西装,黑色的手套,黑色的墨镜,黑色的帽子。
“呃!这,这是一号吗…”
他们三个反倒受了惊,最后面的那个人低下头轻声向同伴问道。
“…废话…你看她那样,不是一号还是谁…”
白色的斗篷,蓝冰色的瞳孔,白色的单马尾,冷若冰霜的面容。
那眼神平淡,倒不如说是一种以高贵之姿俯瞰下人的姿态。
“一号大人,请问…您此次前来是…有何吩咐?”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试探性的向她问道。
“看你们面生,你们是哪支编队的。”
为首的男人的脸轻轻向后歪去,他的两个同伴也仿佛收到暗示一般安静下来。
“啊,我们是C组的成员,这次奉命来加强城中防卫问题。”
“是C组的人啊。”
一号的语气始终如一,平静,但又让人脊骨发凉。
“那你们的编队执照呢?我确认一下。”
“执、执照……?”
三个人顿时懵了圈,他们你看我我看你你看他他看我,仿佛是被戳中了命穴一般,每个人脸上的紧张无措已经掩盖不住。
“没有执照吗?”
没有人回复一号的问题。
此时此刻,看他们三个犹豫不决的样子,一号反而像是一只疑惑的白色小猫一样歪了歪头。
“可恶…我们三个爷们!就不信能栽在你这娘们手里!!”
“等把你打趴下之后好好伺候老子吧!!!!”
为首的男人大叫道,而后拔枪便对着一号的胸膛打了一枪。
叮!!!
并不是子弹撕开肉体的声音,那男人向前看去,一号的斗篷之中伸出了一根铁棍。那棍上还冒着烟,子弹甚至没能嵌入棍子中,而是变成了一张饼粘在了棍子上。
“你们两个怕什么!快跟老子上!”
说罢,那男人便从腰间抽出配制砍刀。
看上去那光是刀刃便有人一条胳膊的长度,砍断骨头绰绰有余。
刷!!!
呼!!
刷!!!
前后三个男人连续不断的进攻,而一号像是一只灵活的鸟,让每一刀都贴着自己的身体划过,甚至有好几次让他们以为自己马上就能砍断她的胳膊与腿。
单单几个回合下来,这三个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反观对面的一号,依然站在原地。呼吸平稳,毫发无伤,就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喝啊啊啊啊啊去死吧!!!”
为首的男人猛的向前一蹿,挥刀便向她的脑袋砍来。
见一号只是气定神闲的看着他,他得逞般的坏笑出来。
叮————
就在砍刀距离一号的脖颈已经近在咫尺时。她的手突然一挥,银灰色的铁棍径直挡开他手中的刀刃并一下弹出去好远。
与此同时,一号把铁棍向后背处扔去。左手松开,右手抓住。眨眼见,那原本还没砍刀长的铁棍竟变得有一人之长。
紧接着,在银色的刀刃露出的瞬间,一号便握着铁棍照着他的脖颈从左向右斩去。
这一切仅仅发生在一瞬之间。
在砍刀被嵌入墙中的同时,最前面的那个男人的头便向着夜空飞去,最后重重的与身子一起摔在地上。
剩下的两人这时反应过来,斩掉他的哪是什么铁棍。那分明!是一把银色的镰刀啊!
这时,一号看着地上尸体的眼神上挑,盯上了剩下的两个。
“我我我我!我跟你拼啦!!!”
噌!!!!!
贯穿双耳的清响声顿时吞食了在场的其他音符,随着降临的则是一抹白色的闪光。
一号放下呈现上挑之姿的镰刀,变成了单手握。
而面前那位仍保持着奔跑姿态的男人,他的半个身子也从左侧腰到右侧胸口被划出了一道完美的斜面,并向下滑落,瘫在地上。
她冷淡的看着最后一个人,那人已经被这恐怖的杀伤力吓破了胆,顿时连滚带爬的向着回跑去。
但一号并没有追,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哀嚎着向回跑去,时不时的如同逃生游戏一般回头看看“鬼”距离自己有多远。
就这么一回头,他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攥住了他的脚脖。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顿时,他被猛的一拽躺在了地上,并呈现出一种比自己跑的还快的速度被拖进了一号的视野盲区。
她向前一步,皮鞋的鞋底踩在血泊中掀起波澜。
她向前走去,消失在了这片只剩下两具被完整切开并且切面光滑的尸体。
深处,那个人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位背着手的西装女士站在她的对面与她对视着。
一号看去,对面那个人西服与西裤甚至是脸上面相自己的地方都满是血迹。
“总指挥,不是说交给我一个人?”
而她依然背着手,湿漉漉的血液仍从她的西服与西裤的下段滴落到地上。
她舔舐了一下从脸上滑落到嘴角旁的血液。
“无所谓,只是北林的小动作让我很不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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